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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仁】Rediscover 2

前回:【柳生仁】Rediscover 1

*有超自然设定存在的奇怪意识流82


2

立海大学附属中学三年级的柳生比吕士,在训练之后,喉咙也感到了一阵不适。他认为,或许是在训练中途,柳莲二给他推荐的绿茶太浓了。以前在喝味道过重的饮料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但柳生的初步判断是,由于这些饮料,或者进食的其他东西,浓度过高,刺激了喉咙中的粘膜。使其像是一只受困于浓盐水中的草履虫那样,破坏了原有的液态平衡,从而诱发出了各种各样的不适。

由于这个没有任何理论支撑的猜想乍看之下还算合理,并且柳生据此作出的对策也出人意料的有效,他便也不再深究。

他的做法是,像个老年人一样,给自己烧一杯热腾腾、暖烘烘的白水,用温暖清淡的热水润润嗓子。

换句话说,这种时候只需要把自己想象成在盐水中受苦的单细胞生物就好了。只要体内和体外的液体达到了平衡,草履虫能从不平等的液体密度中存活下来,柳生比吕士也能因此感到好受一些。

这是属于柳生比吕士一个人的,关于嗓子不舒服的偏方。

安顿好了自己的嗓子,柳生比吕士就从拎着包从学校离开了。学生会里总有七七八八的杂事亟待处理,因此每当柳生比吕士走出校门,从地下通道钻出来,走到滨海步道上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黑了,至少在日落较晚的冬天是这样。同白天一样,夜晚的天气也是晴朗的。月光皎洁纯净,浪花则在堤坝之下来回婆娑。月光摔碎在海面上,便又成了另一番星空,同已经灯火交错的城市街道一齐交相辉映。

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柳生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便驻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柳生比吕士一时间慌了神,赶紧摸边身上的每一个兜兜寻找自己的手机。最后当他在书包内侧的夹层中找到这该死的小电板时,急得额头上都涔出了一层汗。他点亮屏幕,所幸算是除了仁王雅治发来的一个表情之外,没有任何消息等着他回复,也没有任何问题要等着他去解决。虽然这么说,挺寂寞的——兴冲冲打开手机,结果发现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但与此同时,也意味着一切都安然如初,没有大碍,按照柳生的脑回路来看,这点点微不足道寂寞就更像是沙粒一般渺小了。

但一旦只要收到消息,不论什么内容,柳生比吕士都会掂量好措辞,做出一个得体的回复。

“我刚从学校里出来不久,才看到你的消息。怎么了,仁王同学?是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找到了手机,回了仁王的消息,柳生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轻松,继续往家的方向去。

从仁王买波子汽水的超市出发,柳生在两个街区后便和仁王回家的路线产生了分歧。仁王家左拐就到了,而柳生家还要在直走好几个街区才到。因此,不同于一到家就闲的发慌的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到家更晚,拮据的自由时间让他不得不赶紧准备洗漱,休息,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直到家里人来敲门催促,柳生比吕士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浴室里面泡了将近一个小时。“对不起,”他赶紧解释,“我本想对着镜子练习,结果一不小心就忘记了时间。”柳生给出的说法真假参半,因此也更加具有说服力。

他的解释是,在之后的文化祭。也就是我们所知的海原祭上,网球部也是要出节目的。幸村用童话改编了一部舞台剧,然后由真田和切原来主演。上下两幕之间的那段时间,则要由仁王雅治和自己的短剧来支撑。柳生说,他们准备演一出假双簧。洗完澡之后,正好对着镜子,情不自禁地就开始练习,一下子忘记了时间。

柳生一边擦干身上滴落的水,换上睡衣,一边给家里人介绍仁王一拍脑门想出来的,“假双簧”的概念。两人会同时站在舞台上,穿上上周就已经在商店街买好的戏服,给人一种双口相声,或者是漫才的感觉。而在整个短剧的中途,两个人时不时地会互换声音。就想他和仁王在球场上也常做的,迷惑对方的手法那样,由仁王雅治来发出柳生比吕士的声音,然后相对的,仁王雅治的声音则要从柳生比吕士的喉咙里发出来。如此交换过几轮之后,样貌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则会突然使用同一种,一模一样的声音继续他们的短剧。

柳生说,这是只有他们这一对搭档能够做到的事情。很显然,他和仁王两人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初中才认识的同学罢了。因此,能如此精湛地模仿对方的音色,并且以此上演一部一唱一和的短剧,一定能为整场演出增色不少。

“因此刚才是在模仿你说的仁王同学的声音吗?”

“啊,是的,正是如此。”柳生说,虽说自己和仁王雅治在球场上的默契已经无可挑剔,可演出和比赛终归还是不一样。就算是坚持以绅士为目标的柳生比吕士,也不一定能在礼堂那么多观众的眼睛底下也保持从容和冷静地……用仁王雅治的声音去演绎吧。至少,现在的柳生比吕士还没有这样的自信,因此才在练习。

“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各自早点休息吧,明天您要上班,而我也有早训。那么晚安。”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有些仓促地结束对话,和家人道了晚安之后,关上了卧室的房门。柳生比吕士知道自己在说谎了。就像仁王雅治会不由自主地在谎言中悄悄压低自己的声音一样,本就不大擅长说假话的柳生比吕士一察觉到自己做出了说谎时的惯性动作,便赶紧将自己还没完全露出来的狐狸尾巴给藏了进去。

是扶眼镜的方式。这是柳在总结了他几场比赛的数据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在欺诈上柳生没有仁王娴熟,不自然的反应也当然会更加明显。总而言之,每当柳生比吕士口是心非的时候,他推眼镜的时候不再只用食指推推鼻梁上的支架,而是用食指和拇指一齐推动镜框的两侧,这样一来,整个手掌都会因此张开,掩盖住镜框下的表情。这么一说的话有点像比嘉中学的木手,只不过没有他那样做作浮夸。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海原祭在下个月就要开幕了。也正如柳生说的那样,幸村确实写了个剧本,真田和切原也确实要做主演,而上下两幕之间的那段时间,也确实要由他和仁王撑起。他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如假包换。

只是关于练习这个词,诚然有失偏颇,更何况柳生比吕士又是有意而为之,则更有欺诈的嫌疑。

比起说练习,柳生更愿意称其为试验,试验自己是否能够再一次本能地、不经过任何思索地就用自己的声带,发出双打搭档的声音——就像今天下午在球场上的那样。

立海大学附属中学网球部的训练通常都是按照幸村和柳针对每个人的长处短板制定的计划执行,但到了最后,总会以一场训练赛作为一天的收尾。事实上,不仅仅是立海,或许很多学校的体育社团都会用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衡量一天的收获和进步。用柳莲二的话来解释说,则是,尽管比赛不能代表一个人变化的全部,但它至少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加复杂,甚至是狡猾。柳莲二还说,这实际上是一件很可悲,但是却有无可奈何的事情:总而言之,产生在我们身上的所有变化,肌肉的密度也好筋腱的柔韧也好,最后都会变成赛场上的比分,被零到九这十个数字无情地给代表。

对于正选队员来说,除了常胜立海不变的格言之外,他们还需要承担培养后备力量的工作。换句话说,就是除了正选队员内部的比赛之外,他们还要和其它的普通部员进行练习赛。对于柳生和仁王,以及他们的所有队友而言,胜利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只是训练之后的举手之劳。别人会有怎样的心态,柳生比吕士不清楚,但至少他自己挺乐意的。正好也算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善事,正好亲力亲为地践行他绅士的信条。

相对于一般社员最不愿意碰上的切原和真田,和柳生比吕士打练习赛无疑一件愉快的事情。就算是起初认为他的绅士人设不过只是道貌岸然的噱头的家伙,在和他比赛之后也会由衷地对他产生敬佩——柳生比吕士从不让人输得太难看,甚至一个球都接不到。尽管这么有些不尊重对手的嫌疑,但他仍旧认为,在差距过大的前提下,适当的让步绝对不是什么失格的事情。更何况,若是一个球都接不到,又有什么练习的意义呢?总之,他会刻意降低自己的的球速,控制好路线,和对手打得有来有回。最后,当他觉得这一分玩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再用镭射光线来干脆利落地取分。

但有时候,即便自己已经做出了足够的退让,游戏也会比他想象中结束得更快。

“仁王同学,不用去追了!那个球是出界的。”他相信仁王一定已经看出来了,但出于本能,柳生比吕士还是朝着仁王雅治的方向喊了一声,提醒他不用浪费体力。

出界的网球在地上咚咚地弹了两下,最后哗啦啦地撞在了拦网上。已经不再湿暖的季风吹过,窸窣一片,落雪似的卷下片片枯叶。仁王雅治走了几步作为缓冲,旋即回过头去,有些茫然地看向一头雾水的柳生比吕士。

“柳生——”他还是喜欢拖长着声音叫自己,“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是说,那个球在界外,所以没有去接的必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柳生歪歪脑袋,一点也没明白,表示自己只是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而已。如果仁王想笑他这么明显的球也要刻意提醒的话,那就笑吧。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仁王赶紧笑着摆摆手,清了清嗓子,又说,“我是说柳生你啊,什么时候终于开了窍学会主动犯傻了?噗呲,看来努力还是有结果的哟。噗噗,是真的很有进步哦,祝贺你。”

经过仁王雅治这么一提醒,柳生比吕士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提醒,自己毫无意识地就用了仁王的声音。因为柳生大多时间里都是个正经人,因此,那一瞬间,大家都以为仁王一边追着球,一边大喊着提醒自己不用去追,像是个自相矛盾的精神病一样。

柳生比吕士本想辩解,说自己真的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没有想着什么要模仿仁王同学的声音来犯傻,他和仁王雅治又不是四天宝寺那对儿,况且,在校内普通的练习中犯这种傻也完全没有必要——他本想这么说来着,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成了另外一幅论调:“是呀。就算是我,也会配合搭档做出努力的哦?欺诈师偶尔也体会体会被戏弄的感觉,也算是精神上的练习了对不对?怎么样,我做得还不算差吧?”他一边打趣仁王,一边提醒他,要换场地了,接下来就用他得意的镭射来结束比赛吧。

柳生比吕士考虑过了,他决定不再使用模仿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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